(轉)上古女性神族

摘自:孫紹先教授文集

在中國古代神話體系當中,男性神族的統治地位很少被人懷疑過,似乎他們一直處於古神話發生發展的主導位置上;這很可能是一種歷史的“誤會”。 

中國上古神話體系中,隱約存在著女性中心神話向男性中心神話過渡的痕跡。遠古時代的女神群體之所以難得一見,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母系文化是 人類的初始文化,大都存在于文字史之前,年代久遠,只能依賴口耳相傳,其佚散比例難以準確估量;二是緊隨其後的父系文化對上古女神形象充滿適度意,或扭醜 改造,或有意“遺忘”,最普遍的作法則是創造新的男神取而代之。這在世界各民族早期神話嬗變過程中都能看得到。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能從複雜的古代神話資料 中窺見早期女性神族的風采。

天神 

天作為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景觀,早就會引起原始先的民關注。在世界許多民族的神話傳說中,天神的位置都是至尊的。有的學者認為中國沒有天神此結論恐 怕過於武斷,不合神話發生規律的常理。我們在古籍的零星記載中依稀可以追查到天神的蹤跡。不過因為上古天神具明確的女性身,而被後人有意無意地遺忘了。 

我認為中國上古天神就是“玄女”(亦作“九天玄女“)。根據如下: 
“玄”本義為天色。《易•坤卦》有“天玄而地黃”之語。《康熙字典》解“玄”為天色;《說文》釋“玄”為“幽遠”,當是“玄”字的第一引申義。天 色幽遠,是觀察者的常感。“玄”小篆為“ ”,《說文》解為“象幽而入覆之”,可知確與天象有關。新版《辭海》解“玄”本義為黑中帶赤之色,似有義序之 誤。 

“玄”始義為天色,則很早便與“天”通用,並由此染上主觀情感色彩。《淮南子•本經訓》雲:“當此之時,玄玄至碭而運照。”高誘注:“玄,天也, 元氣也。”“玄黃”亦成為天地的代稱。故“玄女”即是“天女神”之意。後稱為“九天玄女”乃是強調性的意義重疊。郭沫若在《先秦天道之進展》中指出,在周 以前“天”不是神稱,不具崇拜的情感色彩。然天作為最引注目的自然景觀不引發古人的崇拜感是不可想像的。可理由推測,此期人們因此產生了對“天”的崇拜。 在“玄天”、“玄冥”、“玄宮”、“玄都”等一系列組詞中,明顯流露出古人對幽深難測天象的崇拜神往之情;“玄”字的神聖義在其它組詞中亦普遍存在。例 如:玄聖、玄武、玄機、玄關、玄覽、玄珠、玄圃、玄酒、玄鶴、玄 鳥、玄霜、玄燭、玄真、玄駒等等。由此可知,“玄女”之稱謂是很自然的,“玄”義在道家 體系中處處可見。 

“玄女”形象為人首鳥身,與天神的職司性質相合。這又使我們聯想起與商祖契神秘降生有關的“玄鳥”。“矢命玄鳥,降而生商。”“玄鳥”很有可能就是“玄女”的變體形象之一。

天神為女性,顯然與上古對女性的生殖崇拜有關,因此女天神為人崇敬的主要原因也必與其非凡的生育創造能力有關。這就是《老子》中那句耐人尋味的話——“玄 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的由來。“玄”字本身有幽暗深遠之義,按高誘注《淮南子》又有“元氣”之義;與“牝”連用;以“門”修飾,則構成了驚人的幽深難測的 女性生殖道意象。“門”意象在上古文化中的女性性器象徵義國外人類文化學者有精闢的論述。這種意象與我們在舊石器時代女神雕像上所得的印象是契合的。東山 嘴女神雕像陰部的三角形標記,當是《老子》這段話的形象注腳。

天象幽暗(玄)為欲雨之態,而雨水在先民眼中是生命之水,化生萬物的種子。它由想像中的“玄牝之門”傾瀉而下,當是順乎情理的引申。《左傳》中有“玄冥” 為雨神的記載,乃是欲雨之天象化為雨神名字的例證。《淮南子•天文訓》載“青女乃出,以降霜雪”青女之為霜雪神當是“玄女”或“玄冥”的變體。陳家夢在 《殷墟卜辭綜述》中考證,殷商時期雨神為女性。蔔乎中有“多媚從雨”之句,似可與“玄女”,“青女”,“玄冥”互證。

從玄女與黃帝的關係來看,玄女也不像是一般的天女。軒轅黃帝由於為華夏族正宗始祖而名份極高,在傳說中是半人半神式“皇帝”。許多神靈都臣服于黃帝駕下。 例如鼎鼎大名的日神羲和為“黃帝日官”。唯獨玄女令至高無上的黃帝恭懼有加。“黃帝歸於太山,三日三夜霧冥。有一婦人,人首鳥形。黃帝稽首再拜,伏不敢 起。”顯然,“三日三夜霧冥,就是玄女變幻的天象,並非 尤兄弟所興之霧。“黃帝與蚩尤九戰九不勝,”“後天遣玄女下授黃帝兵信神符,制服蚩尤,以制八 方。”這是黃帝平定天下的關鍵一仗,玄女所授兵法成為勝敗的關鍵,顯然是“天 ”的形象化。玄女主兵殺之職,則只能解為天神的權威之一。

天神具有多個變異體的情況在世界其他民族早期神話中是常見的。根據我有的資料線索也可以推測中國上古女天神也有變體存在,那就是眾人皆知的兩位女神出鬼沒——女媧和西王母。

玄女、女媧、西王母可能是“三位一體”的天神變異現象。女媧除造人的始祖母神性(亦可視為天神的創造力)外,還有“補天”壯舉,這是一般的神靈不可能涉足的崇高權力;也是天神由自然神向社會神過渡的開始。

“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YIN水。蒼天補,四極正,YIN天涸,冀州平,狡蟲死, 民生。背方州,抱圓天。 和春陽夏,殺秋約冬,枕方寢繩。陰陽之所壅況不通者竅理之,逆氣戾物傷民厚積者絕止之。”女媧當此天地制序崩潰混亂之時,奮而挺身,成為天地間新環境新秩 序的創造者,其神性職司非天神不足以當其任。

西王母最初的形象是主刑殺之神,故其外貌舉止就充滿了肅殺氣:“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其職司亦記載得十分明確,“是司天之厲及五殘,”則其為天神權威另一方面的體現者推斷似可成立。玄女、女媧、西王母在天神的社會屬性方存在著如下互為依託的三角關係: 
 玄女(天威) 

 天神 

 女媧(天佑)——西王母(天遣)

兩三女神之間的相通處亦有跡可尋。“玄女”與“玄鳥”的關係已論及;“女媧”與“女娃”為一人之間同字異亦有學者首肯。女娃溺於東海化為“精衛”鳥,“其 狀如烏,”而玄鳥之一解即是烏。“三足神鳥”即是太陽形象,又是為西王母取食的常侍防鳥。“玄女”為“人首鳥形”;“女媧”(女娃)精魄為鳥形;西王母除 身伴神鳥外,其自身亦有可疑為鳥形之處。“蓬發戴勝”是早期西王母形象的突出特徵。“戴勝”乃是戴勝鳥冠羽之形(後轉為婦女頭號飾)。“戴任 ,又稱戴 勝。”則玄鳥、精衛、戴勝色近相通恐怕就不僅僅是巧合。三女神無可爭議的天神權威及其與表色鳥的不解之緣(玄鳥、精衛、戴勝),是她們為三位一體女天神的 有力證據。

造物神 

在先民的意識中,物質世界是一個互相關聯的生命整體,它們的生命也是被某一個互尊的神靈給予的。在早期神話傳說中,我們發現了大量造物女神的傳說。先民認定她們“生下了”某種物質,而不是用肢體去製作。這是男神們自愧弗如的本領。 

女媧是始祖母神兼造物女神。《山海經•大荒西經》載:“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說文》十二釋“媧”為“古之神聖女,化萬物者也。” 

先民把目力所及的物質現象都解作一種神秘的生命感應現象。而物質現象的生命化,必然在其想像中接受通行的“孤雌生殖”規律,從而把各種天象和地物 歸於元母非凡的生育力,即使後來父系神話大都給造物女神安排了一位同樣神聖的丈夫,但顯然還是遮蓋不住造物女神的光彩。因此不能不以繼起的父系神話不物盤 古、燭龍等取而代之。 

《述異記》卷上載:“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產天、地、鬼。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今蒼梧有鬼姑神是也。虎頭龍足,蟒目蛟眉。”古籍中有多處 提到太陽、月亮系女神所生。“扶桑後君生十子,皆以日名,號十日;而九日為凶。”“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四,”故曰又稱為“羲和之子。”“帝俊之妻常羲 生日十有二,此始浴之。” 

我國古代一般把物質世界的初始狀態稱為“渾沌”(哐混沌,“渾敦”),或者把化生物的原始物質稱為“元氣”。後起的造物神盤古即是從渾沌或元氣中 孕育而生。則這位世稱“萬物之租”的盤古並不是初始造物神。那麼元初造物神是誰呢?那就是“巨著靈。”“巨靈與元氣齊生。為九元真母。”(疑即是能產天、 地、鬼的“鬼母”)“有巨靈者,遍得元神之道,故與元氣一時生混沌,”則可以認定:巨靈就是化生萬物的元氣,是孕生混沌的九元真母。那麼從造物的次序上 說,盤古本身也是元初造物女神——巨靈的傑作。巨靈亦有直接創造的壯舉。“有巨靈胡者,遍得坤元之道,能造山川,出江河。”

婚煙神(媒神) 

婚姻從一個角度說,可以看成是人類性關係的制度化,是性脫離自然狀態的開始。它顯然一開始就無法排除婚姻制度是以女性的支配性開始的。這與婚姻早期“從妻居”形式,以及母系血親選擇是一致的。 
女媧作為始祖母而為最古老的婚姻女神是順理成章的。婚姻制度也是對人類生育功能的一種約束和調節。“女媧褥祠神,祈而為女媒,因置婚姻。”《路史•後紀二》載:“以其(女媧)載媒,是以後世有國,是祀為皋媒之神。” 

婚姻由母系(從妻居)向父系(從夫居)過渡,也使媒神的性別隨之改變。唐宋以後,女媧作媒已漸為人遺忘,“月下老人”成了獨尊的婚姻神。

太陽神 

羲和是上古無可爭議的女太陽神。《山海經•大荒南經》載:“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淵。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羲和早期形象又馭三足神 鳥巡行天界之神,稍後則變成禦馬車出巡的日神,並且還配備了女馭手。《淮南子•天文篇》有“至於悲泉,愛止其女,愛息其馬”之句。陳家夢在《殷虛卜辭綜 述》中指出,卜辭中的“東母”指太陽,上古太陽女神的身份得到了進一步佐證。

月神 

凡是演化到父系階段的民族神話,其月神位置都是男神無意染指的少數幾個神位之定。其原因恐怕就是月亮天象總是與太陽聯繫在一起;比較的結果,月亮又是總是成為輔助角色,因此,日神月神在人類性別色色不平衡狀態產生時,就很方便地用來指代女性特徵或男性特徵。 
中國上古月神是否曾為男性尚需進一步考證。不過在其他民族的早期神話中已經發現了不少女日劉、男月神的角色對置。日神的由女性而男性化及月神的由男性而女性化,當是後起的父系文化觀念干預的結果。它與社會生活中女男文化角色的互換演變趨向是一致的。

海神 

有證據表明,上古海神是女醜;或乾女醜至少是海神之一。《山海經•大荒東經》載:“海內有兩人,名早女醜。女醜有大蟹”,郭璞注:“廣千里也。” 《海內北經》載:“大蟹在海中。”有學者推測“發醜”為女巫,求雨不成而為十日炙殺。疑非是,如其為女巫則與兩條引文不符。十日炙殺女醜的記載並不是與其 海神說矛盾。十日炙殺女醜的記載並不與其為海神說矛盾。《大荒西經》載:“有人衣青,以袂蔽面,名曰女醜之屍。 

“以袂蔽面”誠為畏日之態,因為水相克,十日並出的毒焰使海神也難以招架。如解為女巫求雨。則巫術的苦求方式——曝於烈日下,必以誠為感召天神姿 態,當袒胸、甚至全裸。以袂障面而為不誠之舉,而是俗人之態。郝懿行注:“十日並出,炙殺女醜,於是堯乃命羿射殺九日也。”從《山海經》輯錄的情況看,羿 射九日的主要原因是他們炙殺了女醜;如其為女巫則顯然份量偏輕。正因為十日並出的危害到了要蒸幹海洋的程度:(何論禾稼),堯才不得不甘冒不敬天帝的風 險,命羿射九日。因十日乃堯之天帝——帝俊之子。羿由天神降臨人間,也是帝俊差遣的結果。 

女醜為海祥說符合上古神話的極化幻想法則,使十月並出,羿射九日的神話更富原始浪漫色彩。古籍中亦有不少其他海神的記載,這可以是或域性海神。其 中關於“聖姑”的傳說可能是後來東南沿海漁家崇拜的“天后娘娘”(一稱“奶祖”。北方稱“海神娘娘”)的雛形。“有聖姑從海中乘舟張石帆至,此二物廟 中。”後世“媽祖廟”“天后宮”香火不斷,似為上古女海神的遺韻。 

“鮫”“鮫人”“鮫婦”是海中的女妨織神。“南海中有鮫人室,水居如魚,不廢機織,其眼能泣,則能出珠。”這類傳說在《水經注》、《博物志》、《太平御覽》、《太平廣記》等輯錄甚多。

火神(灶神) 

《莊子•達生》有“沈有覆,灶有髻”之說;司馬彪釋注:“髻,灶神。著赤衣,狀如美女。”“灶王爺”當是扣來父系觀念影響下的產物。我國北方鄂倫春人至今仍以一老年女性為火神,天天向她敬獻食物。 

地神(土神) 

大地是載育萬物的生命之床,與女性早期獲得的“孤雌生殖”神力相合,因而差不多世界所有民族神話中的地神都為女性,亦稱為“地母神”。 
女媧兼發母神是其始母神格的一部份。《搶樸子•釋滯》有“女媧地出”之語,與“媧摶黃土作人”之舉相關,是為地母神無疑。 

“後土”是古籍明確記載的地神,寓居“幽都”。“幽都,地下後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稱幽都。”後土在傳說中又成為黃帝之妻;故後世有“黃天后 土”之句。陰陽觀念流行後,地為陰,與性女屬陰相合,後土之說保留下來。但大地與人生存的直接利害關係畢竟不同於月,後世人便不顧地屬陰的明說,明裡暗裡 將地神男性化。這也是父系文化將生殖創造力由女性轉變男性的結果。“後土”一變為“土伯”,再變為“土地爺”;各方土地均有一男性土神統領,後土的名分也 就名存實亡了。

雨神(霜雪神) 

雨神為女性見前論(天神)。 

上古時,不僅雨神為女性,天旱求雨的儀式亦由巫主持。中古之後求雨活動漸為男性壟斷,苦求物件也變成了男神——龍王爺。 

雷神(電神) 

殷契中有“雷婦又(佑)子”之句,其女性雷神的身份無疑。後來民間稱“電母”或“閃電娘娘”應與此有淵源關係。但男神雷公的出現,卻不能不使“電母”退居其妻的位置上。

雲神 

殷契中有“各雲自東、面母”之辭。陳家夢推證“面母”是殷以前雲神的名字,後世有“雲母”之稱。  

旱神(魃) 

中國大陸型農業文明對雨水的渴求是相當強烈的。先民不能不把時常發生的旱災視為天譴,或惡神作怪。旱魃的形象由此而來。 

在黃帝與蚩尤的戰爭中,“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複上,所居不雨。”“南方有人,長二三 尺,袒身而且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赤地千里。一名旱母。”魃雖為惡神,但畢竟神通廣大,與父系文化圈內的女性角色不符。因而“魃”的女性身 份亦在後世流傳中喪失。

水神(江河神) 

在中國古代神話中,幾乎每一水系都有獨立的水神,這其中有不少關於女性水神的記載。堯之二女死後為湘火之神;曹植歌詠過洛水女神;《太平御覽》輯 錄過江湖女神;巴蜀有鹽水女神。長江為我國第一大水系,其有女神。“古史:震蒙氏之女竊黃帝元珠,沉江而死,化為此神奇相,即今江瀆神是也。《廣雅•釋 天》解:“江神謂之奇相”。 

山神 

山神多為地域性神靈。如果說水以其柔而存女神的話,那麼,山一向是父系文化認定的男性精神象徵。(今流行音樂歌女子美如水、男子壯如山)。至近 代,女性神靈幾乎被掃蕩出山外,但是在古籍還是可以查到不少山神的蹤跡。屈原在《楚辭》中歌詠過“山鬼”;大禹曾遇塗山神姑;瑤姬為“巫山神女”《山海經 •中次三經》有青要山女神的記載:“又東址裡曰青要之山,實維帝之密都。…… 武羅司之。其狀人面而豹文,小腰而白齒,而穿耳以 ,其鳴如鳴玉。是山也, 宜女子。”蜀中有女山神:“(青城)山有玉女洞,亦曰素女。” 

音樂神 

古籍中多有媧創制樂器音律的記載:“女媧作笙簧,”“女媧氏命娥陵氏制都良管,以一天下之音;命聖氏為斑管,合日月星晨,名曰充樂。既成,天下無 不得理。”《史記•封禪書》有:“太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為二十五弦。”女夷亦曾以音樂促進生命的繁衍。“女夷鼓歌,以司天和,以 長百穀禽鳥草木。” 


植物神(草木神) 

女夷是明確記載的植物生長神;高誘注《准南子》稱:“女夷,主春夏長養之神也。”桑樹神傳說為炎帝之女,故名“帝女桑。”炎帝另一女瑤姬亦以植物神兼媚劉的姿態出現。後世廣為流傳的“百花仙子”當與女夷有關。馮應京曾指“女夷”花神。 

當父系文化把男女文化角色固定以後,關於植物的神話便中分為二;凡具高大堅挺特徵的植物物(如樹神)神都化身男性;凡具花葉觀賞價值的植物神(如花神)大都化身女性。

古先民將疾病視為與神靈意志有關的事,最早治病問診就成了巫的特權。《山海經》中有大量關於異草形狀與巫效(藥效)的記載。相信與巫的選擇認定有關。《大 荒西經》載:“有靈山,巫咸、巫即、巫咸、巫彭、巫盼、巫真、巫盼、巫真、巫禮、巫抵、巫射、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愛在。”又《海內西經》:“開明東 有巫彭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夾 窳之屍,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郭璞指“巫鹹以鴻術為帝堯之基。”則醫起于巫當無疑問。

冥神(夜神) 

姑獲(亦稱鬼鳥、鬼車、九頭鳥、乳母鳥)是載記較早較多的冥神(夜神)。“姑獲鳥夜飛晝藏,蓋鬼神類。衣毛為飛鳥,脫毛為女人。”“鬼車,晦瞑則飛鳴,能入人食收魂氣,一名鬼鳥。”我國上古冥審系統不發過,以閻羅為首的冥神集團是後受佛教影響出現的。上古無地獄觀念。 

小結: 
在上古女性神族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女性曾經有過一個與父系文明階段的女性完全不同的存在狀態。自主的女神時代的再確認,不僅可以解釋上古神話演化的文化驅勢。而且可以窺視遠古母系文化時代女性精神風貌;亦可為今天方興未艾的女性文化研究注入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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